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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造孽啊~~~

赵蔓又是无奈,又是悲哀,又是羡慕的摇摇头!

正时,王芷柔悄悄走到赵蔓和明曜两人中间,先是‘嘘’了一声,紧接着用手势示意他们去旁边刚走的那一桌空桌上去坐,于是,在不打扰两人用餐的情况下,三人悄无声息的挪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明曜招呼服务员上了一壶好茶!

王芷柔直接问赵蔓,“小蔓,秦爷和蜜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他们三人在学校虽然是关系最好的,但由于王芷柔身体弱,经常住院,耽误学习,也因此对蜜饯儿和赵蔓的了解很少,反正……从她认识蜜饯儿开始,她就没听蜜饯儿的口中说起过秦黄连这个人的存在。

赵蔓如实告诉王芷柔,她和蜜蜜上高中的时候,蜜蜜和秦爷就是情侣,两人如胶似漆,秦爷对蜜蜜好的不得了,每天上学像妈妈一样去送,放学又像爸爸一样去接,当时的同学们别提有多羡慕蜜蜜交了一个这么帅又对她那么好的男朋友了,只是那时候的秦爷很穷,每次过节或者请蜜蜜吃饭的时候都是去那种很普通的农家乐,但她看得出来,蜜蜜很开心啊!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在蜜蜜上高二的下半学期,也就是蜜蜜十八岁成人礼之后,秦爷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听到这里的王芷柔差点惊掉了下巴,“消失?”

赵蔓点了点头,继续说:“是啊,蜜蜜不知道秦爷为什么忽然消息,她想找他问清楚,可她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找到秦爷,直到六年后,网上不知怎么的就爆出了秦爷和蜜蜜要结婚的消息,蜜蜜在咱们学校的食堂当着记者的面直接拒绝了秦爷的婚事。”

“不过……现在蜜蜜拒绝的可是A市首屈一指的秦爷,他富可敌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可不在是当年那个穷小子秦黄连了……”

听完以后的王芷柔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给自己心底的疑惑作出了解答:“所以……这就是蜜蜜为什么当着记者的面拒绝秦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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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曜听完后也惊呆了,他没想到传言中不近女色的秦兽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情史,这也就不难解释,他们当初在牡丹亭唱歌时,蜜饯儿不小心摔在他怀里,秦黄连暴怒撕扯掉他衬衣的缘由了。

问完赵蔓的王芷柔,又问明曜:“你呢?对蜜蜜和秦爷的事知道多少?”

明曜优雅的喝了一口茶,痞里痞气的答:“我知道的没蔓蔓多,我也是这两年才认识黄连,对他们的事知道的不多,不过我敢肯定的是,如果六年前黄连对小妹是一心一意的,那么现在黄连对小妹就是一亿飘十亿的真心真意……”

秦黄连为了惩罚自己而绝食,蜜饯儿是为了让秦黄连多吃饭才不得已动筷子的,结果……她吃的却比秦黄连还多。。

没错,秦黄连是动筷子了,可他动筷子都是为她服务的,她的碟子还没见底,就又有新的热菜夹过来,她吃十口,秦黄连都不见得能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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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头见面了自己再问也是一样的。但是他没有问,文森却是将许多事情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自从你离开开始,这武道院就变了很多,等明天你见了他们你可不要吃惊啊,他们现在一个个的都能举起三百斤的密度球了。”

文森这么说着,卫岩愣了片刻道:“这件事情你没告诉我。”

“你在地星忙的是大事,我怎么能打扰你,这些变化虽然让人高兴,但是不能分散了你的注意力。”

卫岩:“……”其实你可以分散一下的。

卫岩在听到这件事情的瞬间就笑了,他本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回来,能看到学员们服用第二批药剂,没想到现在连第三批药剂都服用完了。

可惜了,没看到他们一起拉肚子的场面啊。不过这药剂效果这么好,也的确是让人欣慰的消息。想到这里,他再次想到了唐安心,

“现在你总算是回来了,有什么事情我也能跟你说,你来当家好了。这段时间可是把我给累得不轻,这群孩子倒是让人省心的,一个个的我怎么说他们就怎么练,但是我怎么都没想到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对了,除了药剂让这些孩子们变得更厉害了,还有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我得告诉你。夏紫悦和唐安康激发了异能了。”

文森说这话的时候,心中还有淡淡的唏嘘,因为他到了这个年纪都没有能够激发异能,反而是两个孩子运气好,竟然激发了异能了。

卫岩想想唐安心当初给自己的药剂,就是能激发异能的,他心情又好了起来,这说明这药剂的效果的确很好,若是以后也能批量生产,那么变异兽不足为据。

此刻文森看卫岩身体放松,闭着眼睛靠在了座椅上,他也就沉默了,他忘记了卫岩这次回去必然是耗费了很多心神,这会肯定很累了。他不该说这些,应该让他好好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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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紫悦和唐安康激发的是什么异能?”卫岩这么问,心中好似有一阵风吹过去,十分的舒服。

“夏紫悦是水系异能,而唐安康……”文森叹了口气,卫岩半睁着眼问道:“难道激发了木系异能?”

卫岩想着除非是木系异能,那个攻击力比较弱,但是想到了白毛猴王,其实这木系异能用的好了,也是强大的很,想一想,所有植物都为你所用,这是多么可怕的能力。

“不是,不是木系,他激发的是风系。”

文森说完了,卫岩愣愣的看着他,激发的是金系异能你叹气做什么,羡慕嫉妒恨呀?卫岩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他激发的是火系异能,怎么这唐安康激发的是风系呢。

这风系异能可是异能之中最厉害的一种,能激发出来风系的异能者,他还真没见过,只是听人提醒,据说一人就能击杀许多变异兽,风好似为异能者操控,取性命于无声之中。

这么一想,他心中有点酸,他觉得自己不是羡慕嫉妒唐安康激发了风系的异能,而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为了这个弟弟,唐安心废了多大的力气。

他才喝了几瓶药剂?那唐安康不会是将药剂当水喝的吧?这么一想,果然亲弟弟就是不一样,这是真舍得。

看卫岩不说话了,文森觉得这可算是有人能诉苦了,要知道,他看到那风系异能的时候多么的羡慕啊,他觉得自己哪怕是能成为异能者,估计也不会是风系,能是个水系他也就满足了。

“去唐家吧。”卫岩这么说,文森愣了一下问道:“你不累吗?”

卫岩:“……”他怎么不累了,他就是想要去问问,唐安康到底喝了多少药剂!

“我饿了,家里没吃的,唐家肯定有。”卫岩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呵呵,那倒是。”文森一想到自己能跟着蹭饭,还能看到美貌的小姨苏雅,心中就更高兴了。

这一高兴就忘了告状了,唐安康拿走了他们那么多的训练器材的事情,他就抛之脑后了。

苏雅看着门外的卫岩和文森只愣了片刻便笑了起来:“卫岩老师,好多天没看到你了。”

苏雅并不知道卫岩去了地星的事情,她每天只关心唐安康姐弟两人吃没吃饱,有没有按时回来,其他都不去管,她知道两个孩子现在做的事情她插不上手。不过最近去给文森送早饭都没看到卫岩,所以觉得惊讶。

“我去了一趟地星小姨。”卫岩这么回答。

苏雅:“……”等下,谁是你小姨?!

苏雅现在不过三十九岁,而卫岩比自己小了十岁……他怎么好意思喊自己小姨的!苏雅都愣了,将两人让了进来觉得自己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小姨,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卫岩这么说着拿出来了三个盒子,分明是个唐家三人的。

“哎呀,你去地星了。还给我们带什么礼物啊,真的太客气了。”苏雅笑着说道,想想卫岩虽然比自己小不了几岁,但是人家讲究,小姨就小姨吧。

卫岩一脸笑容,实际上却面上发烫,他也是想了半天才这么打招呼的,他总不能喊大姐,那唐安心他们岂不是要喊自己叔叔!

为了避免这个事情发生,卫岩趁着今天登门送礼物的机会就厚脸皮的喊了。当然,跟卫岩一样心中纠结的还有文森,他四十多了,该喊一句妹子的,难道以后队长准备喊自己叔叔?

一想到这个可能,文森赶忙甩甩头,将这恶寒的场面给甩出去。

“这是护肤品?哎呀,好多年没见了,卫岩你真是费心了。”苏雅一脸惊讶的说着,卫岩点点头,同时心中也是一愣。

这地星的护肤品在地下城价格极高,关键是有钱还不一定能买的到,他不明白苏雅是怎么认识的,而且看样子是知道怎么用的。看来唐家真是从地星来的。

当时准备回来的时候,他就想着给三人带礼物,因此去了超级市场,选了半天还是在人家服务员的帮助下选了这一套护肤品,毕竟他也不懂这些东西,只是觉得自己空着手回去不好,至少一人要带一份礼物。

当然,这一人一份礼物只有唐家三人的,别的人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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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节度使府邸中,进奏院刘骆谷送来的邸报呈送在安禄山的案头上。肥胖的安大夫在阉人李猪儿的伺候下穿上靴子,身上只披了一件中单,绕过屏风来到案前,将邸报捏在手中对下方的严庄、高尚和安庆绪问道:“邸报的内容你们都看过了?都有些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竟搅扰我不能午睡。”

“主公,大公子进京朝见,被杨国忠以赐婚为名强行留下,名为赐官检校太仆卿,娶宗室女荣义郡主,实则是为人质。另外刘骆谷担心被杨国忠加害,向主公你请示,欲撤走进奏院回范阳。”

安胖子怒声责骂道:“格他老母的怕死鬼,老子的儿子还都在长安,他怕什么?写信告知他不许回来!”

“喏。”

高尚又小心禀告:“另外,李嗣业的长子也以赐婚为名被强留在长安。”

安禄山捻着胡须琢磨道:“如此说来,那街头卖力气的现在也与我同病相怜了?”

高尚喜悦地叉手赞道:“自是如此,卑职在这里恭喜主公了。”

安胖子双眼一瞪:“这有什么可值得恭喜的?”

“哎,主公有所不察,杨国忠东北得罪了主公您,西北又得罪了李嗣业,如今剑南兵数次伐南诏打败,实力早已不存,唯二听命与他的,只有陇右的哥舒翰与朔方的安思顺。如此一来,形势对主公又更加有利了。”

安禄山抬头故作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安某人最大的期望是能够守住燕云辽东这一亩三分地,子孙能够福泽绵延,最好能够世袭罔替,如今已经五十有三,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折腾几年呢?”

严庄上前劝说道:“主公想要舒服,恐怕朝中某些人必然不欲让您舒服,杨国忠咄咄逼人,皇帝又年老昏聩,偏听偏信,主公若不能时刻提防,必然遭受起殃,若等到事态危及时,必须提前反制。”

“呵呵呵,”安禄山干笑了三声,对两人挥挥手说道:“你们且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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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叉手告退后,厅堂中就只剩下安庆绪站在原地,他回头看了看两位军师离去的身影? 上前一步叉手对父亲说道:“阿爷? 这二人时时刻刻在你身边蛊惑造反,他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李猪儿不动声色地将皮裘披在安禄山身上,低眉顺眼地看了安庆绪一眼。

安禄山揉了揉眼角的眼屎? 用小指甲弹了出去? 哼声笑道:“还能安什么心,当然是为了更进一步? 加官进爵。自从李林甫当政以来,多少才智之士止步于朝野,他二人也是这千千万万人之一。他们若是只跟着节度使安禄山,那么一辈子也只能做个行军掌书记、节度判官。但你阿爷我若是当了皇帝呢? 他们就是开国功臣? 自然可以位极人臣,封相拜将。”

“所以,你我父子的脑袋可不能糊涂,起兵造反是灭九族的大罪,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为之?别看这些军师? 将领们每日在身边极力怂恿,可等你真正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就绝无回头之路了。”

他指着窗外笑道:“我们没有回头之路,可这些人有。他们打了败仗可以投降朝廷,可以降将封官。唯独我们父子不可投降,所以才要思之慎之。我现在十分羡慕李嗣业啊,他比我年轻,还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筹谋退路。只怕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百年之后朝廷必然要清算你们,到时候你们该如之奈何?”

安庆绪低头想了想,竟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出路,只得干搓着手。

侍卫从大堂门外走进来,单膝跪地叉手禀道:“启禀郡王,安守忠将军从河西归来了。”

安禄山双目圆睁,精神一振说道:“快叫他进来。”

只见一个身穿粟特交领袍服的汉子跨进门槛,他头上顶着商贩常戴的尖顶毡帽,上前叉手禀道:“义父,自去年秋冬起,我便命身边细作假扮几支商队,分别前往河西,北庭,安西各兵镇暗中查探。结果这不探不知晓,一探吓一跳,你猜怎地?”

安禄山抖擞着皮裘回到案几前,重重地拍着案几道:“休要在我这里卖弄口舌,速速道来。”

“喏,从去岁到今朝,河西八军、北庭三军和安西四镇均有招募扩充,河西麾下估计已满八万人,北庭军自从收拢了阿布思残部之后,兵力也扩充至两万七千人。安西四镇获取了大量的大食战马之后,也从突骑施和葛逻禄族人中大量招募骑卒,总兵力怕已有近三万人之多。这还不算河中与吐火罗境的永徽、龙朔二军,大小勃律的归仁军,北印度赵从芳率领的驻军。”

安禄山听到这么多的军镇直感觉头皮发麻,摆摆手说道:“你就说他有多少人,多少匹马!何须如此聒噪。”

“嗯,估计,大概,李嗣业麾下总兵力应当超过了十八万,战马六七万匹或者更多?”

“说个啥?”安禄山重重地拍击案几怒道:“我派给了你这么多的斥候细作,到头来你就给老子估了一个大概?你那是一脑袋浆糊吗?”

安守忠惊惧地跪倒在地上,哭丧着脸辩解道:“守忠该死,不能周全义父交代之事。可李嗣业所占据的陇右西域之地,地广人稀,东西跨度长达万里,细作们来往奔波实在辛苦。加之陇右兵防范严密,只能从外打听,不可靠近窥视。以上所报者,还只是各城,各军镇的兵力,诸如陇右各地的守捉,烽燧堡似繁星遍地,怕就是再有一年也无法查探清楚。”

安禄山的怒气逐渐减弱下来,憋着喉咙低沉地问安守忠:“那依你所见,为父的河北三镇与他李嗣业的陇右三镇,兵力孰多孰少,孰强孰弱啊?你如实说来,不得曲意逢迎!”

“喏,”安守忠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安庆绪,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安禄山,踌躇着说道:“若是单以兵力来论,自然是义父的河北三镇更胜一筹,但若是以铁骑来论,凉州赤水军骑兵达六成,庭州瀚海军则尽是铁骑,安西四镇则有五成铁骑。李嗣业在安西北庭经营日久,军中各伍均有驼马定员,其后勤输送能力超强,长途奔袭数百里而后能战,我军与之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眼见安禄山脸色越来越暗,安守忠慌忙改变了话头:“不过,李嗣业占地之广,控疆万里,就算大唐所有节度使掌管的地域加起来,都不及他的一半多。万一将来中原有变,他需要派兵留后,印度、大小勃律、河中,吐火罗兵马皆不可调动,他最终能够率军入中原的顶多**万人,而父亲能够调动的兵马则有十五万。这孰强孰弱,父亲一算便知呐。”

安禄山手肘支撑着下巴颏,抬头神思飘忽畅想道:“可他指挥作战的能力远胜于我,他如此大规模招募兵马,是不是如我一般存有异心?他若是能够提兵造反,那我岂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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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满身狼狈到的,这一路隐忍着的心中的愤怒像座火山,表面却平静的像个无波的湖面,光可鉴人!彬彬有礼!叫人挑不出礼来。

贾诩真正见到司马懿的时候,才真正的明白,为何吕娴说一定要防范着他,盯着他用了。

原来如此!

都说百闻不如一见,司马懿这样的大才大忍之人,贾诩焉有不明?!

他与陈宫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颇有些意味深长的交汇视线。

司马懿却是纳头便拜了,道:“懿幸得徐州一路相护,才保得性命,差点身死半路,被曹操劫了去,若非徐州府,懿已身首异处矣!”

陈宫忙回礼而拜,又忙虚扶了他一把,道:“切不可行此大礼,便是主公与女公子见了,也只有惭愧的份,比起对司马氏所为,这点所为,弥补不了对司马氏所误行的万一,仲达速速请起,这一路实在劳苦了,还请速入城!”

“请!”陈宫,贾诩,陈珪,许汜等都来迎他,这何止是隆重二字可以形容。

贾诩道:“仲达入城,徐州小城蓬荜生辉,请!”

司马懿忙道:“言重了,怎敢如此,劳师动众若此!”

他便是再浑噩,也左右扫视了一下,没有武将来迎。

司马懿并不会真的以为,徐州府是为了表达友好,所以未派武将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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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眼,他心里便有数了。

高顺必然已出师前去迎接吕娴,当然不会大张旗鼓,而是秘密去的,兵马必然还不会少,怎么秘密去,只能拆解成多支出去。

而徐州半点声张都无。然而这么大的事情,吕娴不在徐州,陈宫等人又如何心安,必然早心急如焚了。

而这徐州城,也远不如表现出来的这般的平静。

除了吕娴不在以外,吕布更在淮南一带,如今孙刘交手,他在观战,也是避曹操的使者,更不能轻易回来。而所有的战将都几乎跟在吕布身边。

也就是说,这徐州城,可能并没有多少大将坐阵。

司马懿心里门儿清,徐州实力虽不可小觑,然而若论可用大将,数得清。新得的袁氏的诸将,如今有几分心服,还不知呢。

一面往里走,一面打量陈宫与贾诩等人,倒见他们竟谈笑风生,和睦异常。

也不知是因为有他在,演出来的礼节,还是真的和睦了?!

这简直就是奇葩事。

文人相轻,是至理,而这些人,竟能如此和睦,呵,奇怪事也真是多。尤其是陈珪这个老狐狸,笑眯眯的一副白头老者的模样,呵呵,陈氏与司马氏,与袁氏一样,都是各地的豪族,但凡这样的家族,谁能服谁啊?!

这徐州的境况,到底是什么样子,司马懿还是决定先看一看。

进了城,却见挤攘,倒是真把司马懿给意料不到,一时竟怔了一下。

“司马仲达,司马氏二子,早名闻天下,如今竟真来我徐州城了……”司马懿一来,来旁观的人都各列街巷,把这几条街围的水泄不通,一时人群里都朗声道:“司马公子,徐州人欢迎公子来我徐州城,一路辛苦了。”

路边竟真个的有不少人纳头拜了下来,这样的事会传染,一个个的都拜了,自然也都跟着拜了,道:“辛苦了,委屈公子一路!进我徐州城,便是徐州人,我等小民,虽无能,然愿与上下共死生,还请司马公子为徐州效力,小民等自竭力而相助矣!”

这一声声的,可见是有人引领着在说话,这可把司马懿给慌着了,忙下了马,纳头便拜,道:“懿虚名矣,如何敢受诸位之礼?!”

陈宫与贾诩也颇为意外。

经过曹吕一战以后,吕氏在徐州已经深入人心了。

虽依旧不及陶谦早年在时的德望,然而吕布极强,给人以强大的安感。再加上新徐州人,更有了新的人生和期望,他们对徐州的归属感,半点都不比徐州土著弱。

这自动自发的行为,也的确是叫陈宫颇为惊讶,一想也确实是理所当然。

一时父老上前,见了司马懿,又说了多声劳苦,连累他的话。

良久,才算是见礼结束了,又主动的让开了路,簇拥着司马懿去衙门。

可能对如今的徐州来说,司马氏的入城,意义重大吧。

司马懿原以为这是陈宫等人安排的,后来才发现,竟真是自动自发的,愕然。

他倒不是那种能被情义感动的人,而是,这自动自发的情感之中,看到了牢不可破的信仰的底蕴。

这一点,倒叫司马懿真正的意外了。

陈宫与贾诩迎他入了城以后,就没有再打扰,对天下诸事也是只字不提,只是安排人请他休息。司马懿呢,也是半个字不说,闷不吭声的,除了礼节到数,其它的,啥也不问,啥也不说。

“城外司马氏的居室都建好了,他也知道了,可他真能沉得住气啊,只字不提,”贾诩笑道:“不过对徐州城有了好奇心就好,初迎他入城之事,约是叫他颇为惊讶。”

陈宫笑道:“想要降服他,非女公子不可,再等司马氏族来吧。高顺接到信已经出发,如果顺利,不过月余便可回。仲达已至,与其担心他,倒不如担心女公子能否早回。”

贾诩倒不担心,道:“时势已改,必无恙。也许还另有惊喜也未必。”

陈宫道:“真没想到袁本初,糊涂至此。”

“不是糊涂,而是自负。”贾诩道:“一个人实力强到雄厚时,便会自负的只想一决雌雄,而不再屑于阴谋小节了。因此,纵有奇谋,他也未必采用。”

若是女公子就不好说了,她这个人,与曹操一样,是四两拨千斤,能省力省心的事,她一定会节约成本,而不会想着费大力去一决什么雌雄。

陈宫点首,这样的袁绍,也的确是挺叫人失望的。帐下谋士占天下多少?可惜啊……

“曹孟德必增派人送女公子回,只需顺利出兖州,自有高顺接应,必无恙,且勿忧。况且主公快回矣。”贾诩道。

说来也是好笑,吕布出了骚操作,徐庶一封信就把他给劝回来了。

曹使者这不是抽身回去了吗?!吕布自然不用再躲了,就可以回来了。

正好如夫人快生了,一封信,吕布见风就是雨的,就真的带着虎威军回来了。

他这一回,徐庶松了口气,张辽松了一口气,陈宫与贾诩也松了一口气。

当然了,也包括连孙策在内的周瑜等人,还有刘表,刘备都顿感压力大减。仿佛整个那一带给轻松了。

陈宫太了解吕布这性格,是真怕他在那呆久了,会激化矛盾,惹出不必要的事端来。真没必要。

虽然再怎么惹,也暂威胁不到徐州的安,然而,这种时候,凑热闹干什么?!

陈宫也颇怕吕娴不在,他被人给谋算了。

想把司马懿送去吧,又怕司马懿这个人野的很,现在一回来,心都整个的放松下来了。

“这倒是,主公回,若是女公子有恙,可真发兵往兖州。”不过陈宫倒料定曹操老奸巨猾,必不会再有伤吕娴的可能。至少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会再故计重施。

“司马懿的事先放一边,此人是个聪明人,言语劝人之事,于他,倒是多余了。”贾诩道:“先发使交涉换王楷回来吧,此事不宜再拖了。”

“此事不难,只要操作的好,陈策便是气死,也不得不送王楷回!”陈宫闷笑道:“此事还得谢主公。”

贾诩也哭笑不得,说起来是真的好笑。吕布莫名的把凌统抢了,然后被张辽说了一通,又还回去了了。

不管吕布初始目的是什么,他施恩于孙策是事实,救了凌统也是事实。

这个事吧,便是孙策能恶心死吕布,也不得放在嘴上骂吕布,这件事是万万不能提的。不仅如此,还得感恩,至少嘴上得感恩感谢吕布救了他一将。

所以恨死了这个事,这个吕布,这个臭毛病,然而孙策也还是忍了下来。

事实的发展也的确如二人所料。

接到徐州使者的交涉信,哪怕孙策恨的磨牙,脸色又青又白,却也不得不礼节加之,假惺惺的回信说了:王楷一直在江东做客,江东岂敢怠慢!?之前一直忙于备兵备战的,本早该送回,只是一直没能顾得上。

又说了一通,这不是江两岸封了吗?!所以就耽误了。现在就送回来。

当然了,聪明的并未提及周泰一事。

这个事都是一个默认的一个交涉的程序,若是真的提到面上说是人质交换,就太难看了。

诸侯之间的事,其实礼节方面,外交方面,就是假惺惺,哪怕鼻子里哼着恨不得要宰了对方,面上还得堆着假笑,礼节不错的来往交信,交使者。

孙策更是谢吕布搭救凌统之恩啥的,然后不仅送了书信来,谢恩信,还送了礼,还把王楷给送过江了,并且还派了一只护送小队,一个使者来。

张辽是亲自去接的,当然了,同样的又客气有加的江上的船上就说了一番周泰奔出广陵,被他们碰上的事,绝口不提捉了的事,就这么两相假惺惺的把人给换回来了。

周泰面色羞惭,一言不发的跟着江东使者的船回去了。

而王楷呢,也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困在江东日久,原以为必死无疑,不料还能有再回之日,一时之间,竟有点感慨。

当然了,他没那么傻到直白的说在江东过质时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他只是感慨道:“江东真是盛情难却啊,太热情了,热情到久留到现在,竟回不来。总算是,总算是回来了……”

他这么一说,又笑又哭的,倒把众人说的又好笑又心酸。

张辽道:“先生无恙否?!主公记挂久矣。若是无恙,即刻安排车马送先生回徐州。”

王楷道:“无恙,无恙。”

竟是迫不及待的要回徐州,又拉住身边的小将,道:“此将有勇有谋,极有胆识,张将军留在身边重用,定能担当大任!”

张辽看向王楷身后小将,道:“汝唤何名?”

“小的无名,只有一不入流的小名,叫虚奴,曲阿人,是僮仆出身,原是刘繇帐下马仆,后来一起长大的兄弟要来投奔徐州,便跟随而来了,兄弟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奴仆,本是下贱之民,幸徐州出英雄榜时,略博得些才识,才任了小将。”他十分不好意思,一张脸上,是羞怯的笑。

“无名?”张辽笑道:“就算无名,也可取名,且休急,待辽将汝荐至女公子身边,方得大用!”

虚奴略吃了一惊,抱拳道:“小的无能辈也,如何敢在女公子面前不惭?!”

王楷也笑道:“文远所言有理,此子不用可惜,才荐于文远,现在文远一说,的确放在女公子身边最好。此子见江东兵将而不变色,临危不惧,有勇略,有胆识,此辈将才也,岂可无名。如此,便请他再护送我回徐州去,待女公子回,我自荐之便可!”

虚奴道:“王大人抬举甚爱过了,虚奴不敢受!”

“谦虚虽是好事,然,若有本事,岂有不冒头之理,纵然无名,亦可留事迹于世。”张辽道:“徐州用人之际,万不可推辞。辽虽是一将,如何安排,还是要看女公子的火眼金睛。”

他是看出来了,此将,看着是不显眼,然而,必有本事,若无本事,岂能周的回来?!

这样的将才,在他麾下,怕是委屈了!

虚奴挠了挠头,红了脸。他年纪尚小,看着不过十四或十五的样子,眼神里还带着天真可爱,十分纯真。

如此不骄不躁,倒叫人生出几分爱才之意。

王楷是归心似箭,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在张辽帐下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上了车马,在虚奴的护送下,匆匆的回徐州去了。

而吕布呢,带着虎威军兴冲冲的跑了回来,那尘土扬起,万马奔腾的样子,哪人不知,何人不晓?!

街上百姓竟都要出城去一睹温侯的风采,一时都往出挤。

司马懿听到外面动静,都议论纷纷的,拉开门,心忖道:吕布回来了?!

这心就是一沉,一想到终此一生可能就得侍奉这么一个蠢物,这心里真跟上坟一样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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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尴尬么?

被林凡吊打了一顿,还挖坑给埋了,而且还抢走全身宝物,甚至连剑都被抢走。

这让他本来就十分尴尬与愤怒,还觉得丢脸。

原本秋陌白想着,自己找个机会把自己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顺便暴揍林凡,出出气。

可结果,林凡与季初彤一战,却是直接刷新了秋陌白对林凡的认知,让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林凡的对手。

至少目前不是!

无奈,再加上剑十七的追问,他只能把这一切都告诉自家师叔,所以事情也就演变成了……

刀剑神宗剑子不敌呵呵真人林凡,连飞剑都被抢走了,无奈之下,求助长辈,以大欺小,想拿回自己的剑!!!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这?!

堂堂剑子,怎么着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结果去沦落至此,秋陌白如何能不郁闷?!

此刻,他都已经认命了,勉强压下尴尬出现在这里。

可林凡竟然说不认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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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狗贼,把我揍了、埋了、抢了,一回头说不认识我?!

你这跟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花前月下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就叫人家牛夫人?!

气死人了!!!

此刻,秋陌白大致就是这样的心情,甚至气到他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太能说得出来,只能怒气冲冲瞪着林凡,表达自己的愤怒。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林凡一摊手:“我是真的不认识你了啊,所以你们刚才要我把东西拿出来?”

“请问是什么东西?”

“要你就说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说了我不就给你了么?”

“你不说,我怎么也不可能给你们的对不对?”

“林凡,你则狗贼!!!”

秋陌白气到几乎吐血,连布下隔音阵法,这才怒吼道:“你就是想要羞辱于我!”

他算是看明白了。

林凡这不就是想让自己亲口承认,穿云剑被他给抢了么?

一旦说起来要穿云剑……

虽然大家都知道穿云剑在林凡手中是事实,但有几个人知道自己的剑是被林凡抢去的?

可此番,一旦这事儿嚷嚷开了,自己的脸也就彻底丢尽了。

秋陌白自然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为什么要羞辱你?”

“你谁啊?!”

秋陌白:“……”

剑十七:“……”

你特娘的这是在杀人诛心啊!

无奈了,最气人的事情是什么?!

怒气冲冲去找人家麻烦,想要回自己的东西,结果人家却一脸淡然加懵逼的问你是谁!

揍了你、埋了你、抢了你之后,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不曾关注过你长什么样……

简直是岂有此理?!

“够了!”

剑十七身为长辈,自然不愿看见自己的后辈接连受辱,便怒道:“你很不错,也很有天赋。”

“但未能成长起来的天才,什么都不是!”

“若是不想离开三圣城那一刻便变成一具尸体,便立刻将穿云剑交出来!那不是你该持有之物!”

“这等极品道器,乃我刀剑神宗剑子秘传。”

“秋陌白学艺不精,被你抢走,这数日时间的掌控,便是对他的惩罚,而今日,你若不将其物归原主……”

“哼!”

“不物归原主就要咋滴?”

林凡眨巴着眼:“唉,我就觉得很奇怪诶,这位长老,你是在威胁要打死我吗?”

“这里可是三圣城啊!”

“而且……”

“你们这样一说我不就记起来了么?你不就是那个那个那个……那个什么,剑人是吧?”

“至于剑,我还真有几把,但我也不知道哪个是你们掉的,这样吧,我来问问。”

哗啦啦……

这厮念头一动,接着,一番手,三把造型与穿云剑酷似的飞剑在其身前浮现并漂浮。

而后,他看向秋陌白,笑嘻嘻开口:“勇敢的少年哟。”

“你掉的是这把金穿云剑呢、还是这把银穿云剑呢,还是这把铁穿云剑?”

“你?!”

秋陌白一愣。

剑十七也是一时间愣住了。

他们还以为,林凡会真的老老实实把穿云剑交出来,可结果……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金银铁?虽然长的都像是穿云剑,但实际上却根本什么玩意儿都不是好吧?!

金银在凡人眼中自然值钱,但是在我们修仙者眼中算个什么?!

“都不是!”

秋陌白低吼:“快把我的极品道器穿云剑还给我!”

还给你?

林凡笑了笑。

笑话!!!

到咱手里的东西,还能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就还给你?!

想得太美了吧?!

这厮咧嘴:“哦,明白了,原来你说的是这一把穿云剑啊……”

嗡。

穿云剑浮现,在其头顶盘旋,洒落阵阵属于道器的莫名光泽,让秋陌白面色铁青。

在他看来,林凡这番作为实在是太高调了!

毫无隐藏,直接催动了极品道器,那光芒闪耀之时,旁人想不注意都难。

这得有多丢人?!

他似乎感受到了无数道无比锋利的目光‘刺’来,让自己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

但……

穿云剑就在眼前,哪里还有时间关注其他?!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众人的眼神,只是郁闷的盯着林凡:“还给我!”

“哦……还给你?”

“可这难道不是我的飞剑么?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说要还给你就要还给你?!”

“你且叫一声,看它答应么?!”

“林凡!”

秋陌白面色更黑了。

我叫一声它答应么?它又不是生命,拿什么答应?!

当然,事实上就算是‘法器’都有这个‘功能’,莫说是道器了。

可问题就在于,穿云剑已经被林凡所‘炼化’,从这个角度来说,穿云剑现在就是林凡的东西!

换言之,林凡想‘叫’它,它随时都会答应,可是自己?

怎么‘叫’都没用。

你都已经炼化了,还让我‘叫’它?这不是逗我玩儿么?真当我好欺负啊?!

秋陌白此刻几乎咬牙切齿。

“林凡!”

剑十七再也看不下去了,怒道:“同样的话莫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选择才是。”

“知道,当然知道。”

林凡摊了摊手:“但,你敢在城内杀我么?”

“你们刀剑神宗,敢在三圣城内撒野么?”

“……”

剑十七目光彻底冷了下来:“你总归是要出城的,不可能一直待在城内。”

“何况,事情起因本就在你,你们原本无冤无仇,是你为了让丹成子获胜,才有了之后这一系列的变故。”

“穿云剑也本就是我刀剑神宗之物,你真以为你能带走么?!”

“你们也别吓我。”

林凡摊了摊手,也不再装了,直接摊牌:“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凭几句话就像拿回去?”

“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穿云剑本就是你们的?事情还因我而起?可当初首先下杀手的可并非是我,而是你家剑人……哦,抱歉,是剑子。”

秋陌白:“(??へ??╬)!!!”

“我留了他一条命,只拿走一些身外之物,就已经很给你们刀剑神宗面子了。”

“现在穿云剑归我了,你还想三两句话要回去,甚至还威胁我?!”

“是,我不可能一直待在三圣城内,但你说,我若是将穿云剑给拍卖了,换到的灵石,能否聘请一两位大能者,护送我一些时日啊?”

“只要出了他们护住我一些时间,离的远了,便是天高海阔任遨游,凭我的手段,你们还想寻到我?!”

林凡呵呵一笑。

怕?

他还真不怕!

甚至都不怕被人拦住,因为这本就是齐紫霄的肉身,自己只不过是化形了而已。

只要解除化形,林凡便‘凭空消失’了,任何人都无法再找到他。

在这种情况下,还怕个鬼?!

你们用堵门来威胁我?

我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你们都不知道,还怕你们堵门?!

再威胁我,直接给你们丫卖了!

“你敢!”

秋陌白咬牙:“何况谁人不知穿云剑乃我刀剑神宗的贵重之物?谁有如此胆量,胆敢买走?”

“是么?”

林凡撇了剑十七一眼:“老爷子,这剑人没多少见识,从小就在修炼,但你却是清楚的,你说,这等极品道器,我若是公开拍卖之类的,是否有人会出价?”

剑十七面色更黑……

是否有人会出价?

废话,必然有人会出价的,而且还会出的特别欢!

极品道器可不是常见货色,为了这等好东西,些许危险算的了什么?!

所以,他几乎能够预料到,一旦林凡真这么干了,想将穿云剑拿回来,可就更难了。

“你待如何!”

无奈,剑十七只能黑着脸询问,气势也不由弱了几分。

“终于像是要好好谈的样子了。”

林凡笑了笑,露出自己那满口洁白的牙齿:“那咱们就来好好商量商量,你们愿意出多少灵石,把这穿云剑买回去?”

“什么?!买回来?”

秋陌白一愣,而后怒吼出声。

但此刻,却被一旁的剑十七伸手拦下,错愕看去时,只见剑十七面沉如水:“你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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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弘斩杀了两只妖兽之后,就往下一个巢穴而去,他需要抓紧时间,家里还等着他的米下锅呢。

在他离开不久后,这处灵地又飞来两只四阶妖兽,它们查看了一下现场。

“咱们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

“从现场痕迹来看,两位道友已经遇难了。”

“可惜了!”

“这贼人逃得太快,若是让我追上,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一只鼻子很长的四阶妖兽怒骂道,似乎它要是遇上王弘,真的能打过一样。

“是啊!这贼人肯定是知晓你我将要到来,早早地逃跑了。”另一只长了一脸黑毛的妖兽附合道。

“现在贼已经逃走,一时半会想要找到也是极难,你我不如找一处地方,守株待兔,等着贼人上门再将其擒获,你看如何?”长鼻子的妖兽提议道。

“此计甚妙!你我不如就去我洞府休息,等着贼人上门如何?”黑毛妖兽深以为然,便要邀请对方去自己的洞府。

“你看我的洞府更近,不如去我洞府暂做歇息,岂不是更方便。”长鼻子妖兽则坚持到自己洞府守候。

两妖又是一阵你来我往,最后还是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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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鼻子与黑毛告别之后,匆匆忙忙往自己洞府赶去。

至于那贼人的踪迹,傻子才会去找,没见之前两只四阶妖兽都被灭杀了吗?这样找上去等于送死。

两妖刚才虽然牛皮吹得很响,心中可是明白的很,否则也不会活过这几千年。

“可惜了!”它刚才本想拉着黑毛到自己洞府一起,这样也多一份安全,没想到那黑毛竟然可耻地跟它有一样想法。

现在它正琢磨着,想要快速返回洞府,将自己有价值的东西全都打包带走,先藏一段时间。

可当它飞到自己洞府附近时,发现自己洞府的阵法已经破坏,里面传出自己子子孙孙的惨嚎声。

“里面有人,它悄悄地靠近一些观察,发现自己留在此地驻守的妖兽,此刻全都被一些毒虫追杀。

让它头皮发麻的是,这些毒虫中,竟然有如此众多的三阶毒虫,就算是自己去了也讨不了好。”

长鼻子妖兽在暗中观察了一会,心中作了一番挣扎,最终它一咬牙,悄悄地退走了。

财富没了可以再挣,子孙死一些也没关系,还可以繁殖,若是自己的小命丢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正在大肆搜寻宝物的王弘,自然也感应到有一只妖兽靠近,只是那只妖兽早早地就开溜了,他也就没再关注,继续搜刮物资。

将这家灵地的所有物资席卷一空后,又奔往下一家。

就这样,直至他将第四家灵地搜刮完毕,准备离开时,却见从远处飞来四只妖兽。

这四只妖兽一来便占据四方,将王弘围在中央。

“就是你在这里捣毁祭坛的?”一只妖兽神色冷傲地问道。

王弘扫了一眼,他已经与妖族不少四阶妖兽战斗过,这四只妖兽他之前却是从未见过。

“是又怎样?”

回应的同时,王弘已经将毒蜂全部召唤过来,四柄飞剑祭出,在头顶盘旋。

“杀!”

一只脸上长有鱼腮的妖兽冷喝一声,四只妖兽同时大嘴一张,从各自嘴里飞出一条水龙。

四条水龙相互交织,咆哮着扑来,王弘周身闪现出三十六片绿叶,将其护住,同时,他身边飞舞的无数毒蜂,向着四只妖兽扑去。

水龙扑击下,以王弘为中心方圆一里,都被水气弥漫,目不视物。

几息之后,水龙散去,水雾隐约间,可见到中心位置的王弘面色苍白,三十六片绿叶掉落在地,一幅灵气尽失的样子。

刚才受他命令,飞出去攻敌的毒蜂,已经死了一大片,地上密密麻麻地铺上一层毒蜂尸体。

只余下一千多只三阶毒蜂仍然飞在空中,继续执行王弘的命令,往前方四只妖兽扑去。

为首的鱼腮妖兽,见到王弘竟然还没死,也是有点惊讶。

“很好,确实值得我出手了。”

它的心中并不如表面上这般平静,它做为四阶上品妖族,与人类元婴后期大修士同等级别的存在。

这次亲自出手,并与其它妖族联手之下,这名元婴初期修士竟然只是伤而不死。

之前听闻西洲妖族言及此事,它是不信的,只是出于谨慎行事,才选择与其它三只妖兽共同出手,它们这种活了数千年的怪物,可不会因为傲气,而犯一些低级错误。

此时,王弘心中也同样充满震惊,这里竟然出现了一只四阶上品的妖兽。

刚才只是一击之下,就将它绿叶法宝中的防御灵力全部击破,使得他短时间补充法力也来不及。

然后余下的攻击都落到了它的身上,幸亏他炼体有成,用肉身抗下了这波冲击,并未受到太大伤害。

这时他一边暗中从空间里摄取灵酒以及四阶玉髓丹,直接将这些丹药传进腹中,外表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同时指挥余下的一千多只三阶毒蜂,向四只妖兽扑去。

每只四阶妖兽,同时应对数百只三阶毒蜂,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王弘趁此机会,捡起地上的三十六片树叶,转身就逃。

只是有点可惜了这一群毒蜂,花费了他很长时间和精力才培养出来的,这次只能牺牲它们为王弘赢得时间了。

面对一只四阶上品妖兽,还有三只四阶下品,他这名元婴初期修士,实在是没有任何胜算。

王弘扔下毒蜂阻敌,然后身形化为一道虹光,往远处遁去。

他一路逃窜,沿途变换了几个方向,回头没发现有妖兽追来,这才悄悄地潜回了王城。

王弘回到王城之后,立即将所有官员召集过来。

“告诉诸位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妖族已经有四阶上品妖兽参战了,观其形象,应该是东海妖族。”

所有人到齐之后,王弘开门见山地说道。

他的消息包括两方面,一是东海妖族也参与进来了,二是出现了四阶上品妖兽。

这两点对于目前的大楚仙国来说,都不是好消息,使原本就艰难的局面,更是雪上加霜。

“陛下!当前局势,无法力敌,只有撤退一途了!”

徐仑建议道,之前参战的只有西洲妖族,虽然处于弱势,但多少还能周旋一二,现在连周旋的资格都没有了。

仅凭一只四阶上品妖兽,在座之人,就无一人能敌,若是拥有数量优势,至少还能倚多为胜,可惜,他们连数量优势也没有。

“可是,咱们又往那里撤呢?”

“要不咱俩也前往南域?凭咱们的实力,在南域占得一片灵地应该也不是难事。”

“可是,等到妖族将东洲完全消化之后,下一步应该就是南域了吧?”

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认同了撤退,只是对于去向方面,有一些争议。

“我有个想法,咱们可以乘坐飞舟出海,暂时离开这片大陆。”

这时候,邋遢老道看了一眼王弘,然后提议道。

然后他为众人简单介绍了一下整个小元界,又详细地介绍了贺州大陆,以及周边的大陆和岛屿。

许多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消息,震惊的同时,也有些半信半疑地看向王弘。

得到王弘的点头确认之后,众人才真的相信,原来世界有这么大,他们一直居住的地方,不过是沧海一粟。

“陛下,我们不如趁现在东海妖族尚未赶到,现在就突围而去,留下来只怕夜长梦多!”邋遢老道再次提议道。

王弘沉吟了一下,“徐仑,如果全城动员起来,需要多少时间?”

他若撤走,必须将追随他的国民全部带上,不能将他们留下,成为妖族的食物。

“回禀陛下,若是全城一百万人都动员起来,至少也需要两天时间。”

这么大的人口基数,若想将所有人都动员,并组织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里面有一小半不是军人,没有被快速组织起来的经验,两天时间能做到已经算是快的了。

“好!给你两天时间组织,两天后,全城突围。”

王弘给徐仑下过命令后,又说道:“陈晓枫,你率领工部人员,务必在两天内将所有库存的妖兽肉都炼制成灵膳,然后装好密封,做为军粮之用。”

仓库里储存着大量妖兽肉,自然不能浪费,而且这一路上还需要消耗不少食物呢。

“还有,你们工部再安排些人手,将西边的城墙拆除一部分,等到两天后,可以直接轰倒西面城墙,供突围之用。”

否则他们一百余万人,仅是通过城门,也需要浪费大量时间。

对于他们来说,突围时每多耽误一息时间,就会多死一些人。

“楚师兄,贾梁,刘长生,你们三人上一趟青虚山,将山上的灵脉,能带走多少,咱们就带走多少。”

王弘早已计划,将来有可能会离开,而且,贺州周边岛屿灵气稀薄,他们这么多人到一个新地方,肯定需要弄一条合格的灵脉。

“好!我们这就去!”邋遢老道回应道,他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善于迁移灵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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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延看到张、邹二人冲来,没有因为两人一个五境,一个三境而大意,特别是三境的玄冰侠,居然拼剑拼死了邪剑修!

邪剑修只有六境初修为不假,但他三百年前就迈入这一境,之后虽然一直被关押在井中殿,修为停滞不前,但对剑道的执着使得他对剑术的感悟只进不退,九剑没有一个敢说拼剑能胜他,却在自己最得意的拼剑中被宰了!

死在三境的玄冰侠剑下!

那玄冰侠的剑术,岂不是登峰造极?

宗延没有猜错,剑术属体术一类,运用的是肉身与剑的契合,而只要关于这一块的,张天流体质摸一遍就能掌握,稍微练练就是登峰造极。

不过需要他看到更强的剑术,眼界不高,身体能完美驾驭也没用,因为不知道更高层次的剑术,就不能靠体质施展,自己去专研,他怕苦思一辈子也未必能提升层次。

眼见二人从到近前也没有出手,宗延疑惑,暗想莫非他们没察觉进入他八阵之中?

奇门八阵无形无影,是与环境达到契合后,可在阵中呼风唤雨。

心虽疑惑,宗延指决可是毫不客气的一变。

陡然间,小邹就感觉陷入泥沼,动作登时迟钝起来。

好似在半空中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

“怎么啦?”小邹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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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我有自保之力,你什么都不懂冲啥?”张天流朝小邹头顶虚空挥剑一劈,只问“嘡”的一声,火花炸起,星星点点的火光中,一柄几乎透明的飞刀虚影刚刚显形,又瞬间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什么东西?”小邹抬头却什么都看不到。

张天流不废话,剑招一变,往身侧一斩,又是火花炸起。

张天流没有停歇,身影在小邹身边游走同时,弄血狂舞,无数火光炸起,看的小邹眼花缭乱,却还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老大就像是在跟一个隐身人拼剑一样。

但为什么自己看不到?

连气感也无法感知。

张天流挥剑一连劈开三柄无形飞刀后,提醒道:“看到那头白虎了吗,他搞的鬼。”

小邹定睛一看,发现那栩栩如生的白虎只是虚影,里面有一名修士盘腿而坐,双臂挥动似在操控什么。

“可我现在行动迟缓,根本过不去啊。”小邹懊恼道。

“你说你有实力又有什么用?”张天流真是服了!

这么多年,这厮就没长进!

硬刚是厉害,但人家不跟他刚有什么用?

对手境界高过他,稍微耍点把戏就能把他玩死。

“哎呀少废话,你就说怎么弄。”小邹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大,但他早过了打打杀杀的年纪,现在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活美滋滋,哪有闲情却研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既然老大请他来,就应该负责到底。

“此为蛇幡阵,御风化蛇之术……”

“说人话!”小邹急了。

张天流白眼一翻,不耐烦道:“你身上缠了一条无形无影的风蟒,用火。”

“早说啊!”

小邹冷哼一声,小太刀陡然变长,刀尖火光一亮,登时一团火焰从刀尖飞快蔓延到刀柄,紧接着是他的手臂,肩膀,胸膛,转眼整个人都燃烧起来,竟如凤鸣般,好似披了一件火焰战袍,连着张天流给他的黑色披风,也变成半透明的火焰旗帆般迎风招展,上面“斩魄侠”三个烫金大字却是冒出了金色火焰,炫目异常。

如此盛装,可把所有人给看呆了!

“哇!比烈焰侠还烈焰!”

“这不会就是烈焰侠吧?”

“不是不是,烈焰侠好帅的好不好,他嘛嗯……好像也就一般般,还没烈焰侠高。”

“咋地,瞧不起斩魄侠啊?烈焰侠不出现,很可能当了缩头乌龟,我支持斩魄侠!”

“斩魄侠加油!”

“你们懂什么,烈焰侠最帅……”

都什么时候了,学校里的家伙还在为这种小事争论不休。

小邹可没把心思放这上面,他是有老婆的人,自然要显得成熟点!

身上的缠绕之力果然消失,小邹一笑,周身火焰一爆,人如炮弹般射向白虎。

白虎一惊,身体一抖,无数风刃斩出。

面对劈天盖地的风刃,小邹手中火焰刀一斩,重重火浪扑涌而去,刹那将风刃净化得一干二净。

眼看火浪扑来,白虎前足一踏,一股旋风环绕而出,牵动扑来的火浪围绕旋风螺旋上天,竟伤不得他分毫,不过他自己也被困在火焰龙卷里的风眼之中。

但他毫不惊慌,因为此刻宗延指决再度一变,想要换阵,让青龙灭火,顺便将积蓄的雷电之力劈死两人。

这本是要对付白猿的杀招,但这时候,能除一个是一个,白猿便陷阵中,被火鸟死死纠缠,不可能逃脱了,多的是机会磨死他。

眼看狂风卷起乌云袭来,却在压顶时,一股狂风平地起,翻滚着冲向天际,刹那震的乌云溃散,里面噼里啪啦的电光也一并消失。

“嗯?”宗延大惊,目光一扫便瞧见玄冰侠一双琥珀般的宝石眼眸,似乎在盯着他嘿嘿冷笑,而手里所掐指决也如拈花般。

“风扬阵!怎么可能?”宗延傻眼了。

玄冰侠不是术修而是剑修,这点还能理解,可现在他跟自己玩奇门八阵?

奇门秘术什么时候成了烂大街了?

怎嘛来一个人就会?

还是只有玄冰侠会?

但他又会术法,又会剑,还精通奇门,他才三境啊!

异人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异人也是人,也有资质局限,拥有战斗能力的异人,多半不屑于学什么术法剑秘术,他们只要强大他们的异能就行了。

辅助异能才要通过修炼弥补自身不足,但修炼是一步一脚,踏踏实实的提升上来,需要的不仅是时间,重要的是天赋!

异人中少有天赋异禀者,十有是不适合修炼的。

除非,玄冰侠的能力是学什么都快,一摸就会!

这种能力不是没有过,不论是南陆还是金景都有记载过这种能力。

但你有能力,没有功法,没人指点,奇门术法是不可能习得的。

玄冰侠能模仿他动作,却不可能模仿他真灵之气啊,这东西气感是不可能感应的,莫非他看一眼就会?

这样的人也有过,而且不仅是异人,许多重生的大能天生就有这种本事,前世的强大阅历让他们精通很多绝学,因此即使记忆破碎,却依然有一种熟悉感。

可看跟用是两码事!

知道这是什么功法,知道它的攻击方式,但不去练也没用。

能看懂球赛的人未必会踢球。

问题究竟出在哪?

宗延不是没有考虑过宫姀这点,但宫姀并没有八阵传承,她在百族城教学也都是奇门基础,只教学生如何利用自然环境,连遁甲术都没传,何况是她也不懂的八阵。

宗延心思电转间,小邹已冲入火旋风中,居然无视了白虎虚影,扑入虚影体内朝着邪修一刀斩下。

邪修瞳孔一缩,挥手间,隐藏的十八把无形飞刀夹攻而去,此刻小邹才感到危机,手中火刀匆忙狂舞,虽一连劈飞十几把无形飞刀,却仍旧被两柄所伤。

邪修见此一幕,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小子,明显没有玄冰侠那种变态到极致的灵觉感应!

“去死!”邪修扯下衣袍一甩,上百柄飞刀同时祭出,眼看要将小邹斩杀,突然他察觉身后异动,灵觉同时报警,一股死亡危机直搓心头,想要闪避却为时晚矣!

弄血剑刹那洞穿他后心,邪修体内血液疯狂涌向剑中,净灵真气化药为毒,直接将他元神震散!

“两万三,不错。”得到经验的张天流满意一笑。

看来让羿哲传送过来,他亲自收割人头获取的经验有七成,羿哲两成,小邹同学一成。

没有小邹,他能得八成,五分之四,正好反过来。

“你不是吧你!”小邹看着邪修身后的张天流和工具人羿哲,脸都黑了。

他不知道经验问题,但他知道人头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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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阳不像大了自己几分钟的哥哥那样复杂,他的心却是在看到那张鉴定书后,整个人才真正的松了口气,甚至有种高兴得想要哭的冲动,这种想落泪的冲动更多的是因为他多年就压抑于心中的压力,以及爸爸曾经教导过来他的一些话。

也都是在看到那一纸鉴定书,李木阳才真正的明白,爸爸的压力,以及对他们和对月饼的爱有多么的伟大。

说真的,李木阳和二哥一样,说不嫉妒李木锋和自家姐姐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和二哥才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是双胞胎,本该得到爸妈更多的宠爱才是。

但事实上并没有,妈妈偏爱大哥,爸爸偏爱姐姐;甚至他们还会教他们更爱大哥和姐姐;爸妈却都忘记了,他们还是小孩子,比大哥和姐姐要小好几岁的弟弟,他们才是该被大哥和姐姐照顾和喜爱的弟弟。

只是,在他们家李木宇和李木阳都比同龄人更早熟,也更懂事。

后来,若不是爸爸的去世,李木阳也不会知道那么快的让自己成长起来,也不会懂得爸爸的思想;如今,终于终于,李木阳懂了。

可是懂了之后,爸爸没了,大哥也不会再亲密了,妈妈更是成了别人家的。

所以,李木阳还是忍不住抹了抹眼角:“以后,我们就是月饼唯二的最亲的亲人了。从这一瞬开始,我们都把那些以前藏在心里深处的那些嫉妒也都一起扔掉吧。好好地像个爸爸口中说的那样的男子汉保护并照顾我们的姐姐!”

李木宇的身子在弟弟说出嫉妒二字时,僵硬了好一会,才点头,走到他的身边给弟弟一个拥抱松开,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不想被你发现了。所以,阳阳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嫉妒过李木锋和月饼被爸妈分别偏爱?”

嫉妒自己的大哥和姐姐,李木宇一直觉得这样的心思是羞无见人的。

所以哪怕是面对只比自己小了几分钟的双胞胎弟弟,李木宇也从来都没有说过,甚至也没有表现过出来,因为他知道,说出来,或者表现出来,如果对方是真的完全不在乎你的人,你说或者不说,对方都不无因此就多关心你一点或者多偏爱你一点。

无论是已经逝世的爸爸,还是再嫁的妈妈,他们都是这样的带了一些自私心利的人。

雪地中碧眼如珠的异国少女

见弟弟点头,李木宇刚才那一抹的羞耻瞬间得到了安抚,嘿嘿的傻笑:“我就知道,我们是双胞胎,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嫉妒呢?

阳阳,你可能不知道,在爸爸离世之后,我对李木锋和月饼的嫉妒慢慢地就没小时候那么重了,尤其是对月饼。更加的由嫉妒之心变成了心疼。

尤其是从去年月饼高考失利后没多久就听从李木锋的话,跑到阳城打工当学徒开始,我就已经不再有那种心思了。何况,从今年开始,月饼就变得越来越像爸爸曾经跟我们描述过的模样,我就真心的喜欢上月饼这个姐姐了。

嫉妒啊?

完全没有了!有的,就是心疼她,想要真的变成月饼以及爸爸所期待的那个模样。毕竟,我们妈那副对待月饼的模样,我看了也有些厌恶是真的。”

很多自己的小心思,李木宇确实以前是羞于说出口;况且后来那些小心思随着自己的成长,以及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李木宇也懂事,并且理解起爸爸和自家姐姐的难处来了。

“我也是一样的,所以,以后无论月饼做什么样的选择,我们都该相信她,并且支持她,永远都站在她的这一边对吧?!”

李木阳早就打算好了,以后他会拼命的读书学习,只要是自家姐姐觉得好的,他都会用心去学好。确实看起来像是在为了满足自家姐姐的控制欲,实际,李木阳自己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控制欲,而是本身那些事都是对自己有好处的。

学了的东西或者知识或者技术,学过之后全都会留在自己的脑子里,有用或者没用,都是自己在用。

说实在的,李木阳一点也不反感,自家姐姐给他们的做的所有安排。

“对对对,那我们在睡之前再来做一些模拟练习吧?”李木宇被弟弟给看透,总觉得矮了他一截,想想也是,从小弟弟比自己话小一点,但是成绩却是比自己好不少的同时,也比自己聪明。

当然,对于比自己小几分钟的弟弟,李木宇是绝对不会产生嫉妒之心的,而是感到骄傲。

行吧,骄傲过后,英语得继续练习起来,总不能出国丢了他们的脸和学校的的脸,以及身为华国人的脸。

***

两个弟弟的对话,李木瑶上完全不知道的,因为她躺在床上不肯动对着轻声哄她去洗澡冲凉的霍季凌撒娇:“我不想洗澡,我就想躺着直接睡觉。阿凌,我告诉你,你不许嫌弃我。今天我特别特别的高兴,所以,我高兴我做主。

我想洗澡就洗,不想洗就不洗。阿凌,你就答应我吧?不要再催我去洗澡了,我不想洗,真的一点也不想洗。”

嘴上说着不想洗澡,又拉着霍季凌的美手不肯放,脸上还带着傻傻的笑意。

之前说李木瑶没有喝醉还有一定的可信度,现在这个样子的可爱得像个小女生的李木瑶,不醉,才有问题。

确实,红酒一般都是带了后劲的。

今晚的李木瑶对所有来给她敬酒的员工们,可以说是来者不拒,她敢这么喝就是因为,这款红酒是她能喝的酒。

“好好好,你高兴你做主,你不想洗就不洗了,来我帮你卸妆后再睡好不好?”

霍季凌从未给人卸过妆,但是因为李木瑶经常会给自己化淡妆,也会经常听到她对于一些妆容和美容上的各种观点,比如女人不卸妆就睡,相当于给自己的皮肤做一次自杀。

所以,霍季凌也把这件句记到了心底,他知道李木瑶对自己她自己的这张漂亮的脸蛋有多么的呵护,这种没有卸妆就睡,第二天醒来,李木瑶肯定能跟她自己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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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阮一声且慢,让老王氏愣在了原地。

“你难道又要反悔?”

林阮扯了扯嘴角,“一条贱命而已,我有什么好反悔的。不过,想让我放了王财,不追究你们婆媳的恶行,你们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老王氏点头如到蒜:“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好。”林阮看了林忠一眼,转头看向族长和里正。

“族长爷爷,里正叔,今天你们在这里给我做个见证,林家婆媳二人勾结外男欲毁我清白,林家男丁无法护我周,这样的人家,我林阮岂能再留。所以,我要跟林家脱离关系!”

“什么?!”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林寒脸一黑:“我不答应!”

“由不得你不答应!”老王氏抢着点头,“好,我同意了。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林家的童养媳,以后是生是死,都和林家无关!”

林寒焦急万分,扭头去看林忠,“爹,你快说,你不答应!阿阮不能离开林家,她一个姑娘家,离开林家之后,要怎么生存?”

林忠急得眼眶都红了:“阿阮,我知道你在怪爹,是爹没本事,护不住你。可是你不能离开林家,你没有亲人,离了林家以后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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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氏听他这么说,抢着拳头往他身上砸,“老三,你这是想看着阿财去死,想看着我一把年纪还要被休吗?”

“我……娘,阿阮不能离开林家啊……”

“你是想逼死我是吗?老三,你要是不答应放林阮走,我今天就死在这儿!”

林寒太知道他爹是个什么性子了,上前拉住林忠道:“爹,你不能答应!阿阮是我的媳妇,除了我,没有人能同意她离开!”

老王氏一脚将林寒踢开:“你算个什么东西,毛都没长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正当这里胶着不堪时,有人跑了回来:“里正,族长,人已经带到河边了,你们快过去主持大局吧。”

里正回头看了林家人一眼:“到底商量好了没有?”

老王氏急忙道:“商量好了!林阮的条件,我们答应!”

“娘!”

“奶!”

老王氏哼了一声,“不过是个狐媚子丫头罢了,能跟我和阿财?舍了也就舍了!老三,你可不要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否则,我就把你逐出家门!”

林忠猛然一窒,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林寒求了他半天,他也不敢开口,顿时心生绝望。捏了捏拳头,他说出了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来:

“好,爹,既然如此。那从今天起,我就带着秀秀跟着阿阮分家另过。”

林忠瞳孔猛然放大:“什么?!”

“阿阮是我娘给我定下的媳妇,我已经没有娘了,不能连阿阮也失去。你既然如此孝顺,那就留在奶身边,好好当个孝顺儿子罢。秀秀留在你身边,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请爹看在他是你的亲骨肉的份上,就让她跟着我一起吧。我保证,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短了秀秀的那一口。”

林忠拼命摇头:“不,我不答应,你们才多大,分什么家,拿什么养活自己?”

老王氏踢了他一脚:“你想害死我跟阿财吗?他们要分就分吧!林家也不稀罕他们。你跟金莲都还年轻,以后你们再生几个大胖小子,不比这跟你都不一条心的孽帐强?”

“不,娘,我不同意!不能分家,我不答应!”

“你个没良心的,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正在这时,林忠的几个兄弟赶了过来,听说这边的情况之后,纷纷出声指责。

“老三,你可别忘了,是谁生你养你,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的。咱爹死得早,咱娘为了咱们几个,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如今你竟然为了这么几个四六不着的玩意儿,就要急死她,你还有点良心吗?”

林忠被几个兄弟围攻,说得乱了心神:“我没有,我没有想气死娘。”

“既然没有,就赶紧按着娘说的做!”

“就是,老三,先把娘稳住。阿寒再怎么说都是你亲儿子,这会儿先把眼前的麻烦事解决掉,回头你们爷儿俩再好好谈谈,他还真能不认你吗?”

“对,二哥说得没错,三哥,你别再犹豫了,万一一会儿阿财让人推塘里了,咱娘肯定得厥过去。”

林忠本来就软弱,没个主心骨,被兄弟几个一通劝,竟也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顿时沉默下来。

林寒原本对林忠还抱了点希望,结果看他这般,顿时心里一片冰凉。

扯着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爹,一直以来,你为了奶的一句话,就可以置我和秀秀的生死于不顾,任由王氏搓磨我们。如今……罢了,反正我对你,早就失望透顶了。我带着秀秀走了,以后,你自己多保重。”

说完,林寒对着里正和族长道:“里正叔,族长爷爷,一会儿麻烦你们给我们出个文书,今后我林寒带着未过门的妻子林阮,和妹妹林秀,分家另过!”

二人看着眼前才到他们身高才到他们胸口处的少年,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林忠真是糊涂啊!为了那么一个狗东西和糊涂娘,竟然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往外推。

林寒今年还不到十岁,这么小个孩子,竟然能像个大人一般,说出这番话,做出这番决定,也真是让他们刮目相看。这个孩子若能翻身,今后必定会有大出息!

同时他们也心疼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如此沉稳懂事,皆是因为没有依靠,不得不逼着自己成长。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朝着林寒点了点头:

“既是这样,那我们便做主,把林家的老宅分给你们三人,另外林家在老宅边上的那二亩地也一并归到你们名下。”

王氏一听要分走自己手里的东西,急忙反对:“不行!凭啥分屋分地?那可都是我的东西!”

里正眼睛一眯,“不分也行,那就让王财去沉塘,你和你婆母也得被休!”

老王氏狠狠剜了王氏一眼,拍板道:“分,就按里正说的分。”

王氏顿时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吭声。

“取笔墨过来。”

一声吩咐,很快,便有人把笔墨取了来。

里正接过,迅速在纸上写下了分家文书,一式三份,自己和族长都摁了手印后,又递给林寒。

林寒并不识字,但对里正和族长十分信任,二话没说,把手印摁上,递到了林忠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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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有些人来说,干傻事,并不是他们智慧不足,脑子太笨。

有的时候,是因为太闲了。

苏轼就是这个样子。

他做官虽说政绩不多,但经历过乌台诗案之后,他整个人已经彻底改变。从不知民间疾苦的名士,到想着为百姓做事的好官,不可谓变化不大。但想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苏轼能够为百姓做的事不多,建立医馆是一件,兴修水利也是一件,除此之外,似乎没了。断案,教化万民,似乎都不是他的强项。

所以,哪怕想要做好官,苏轼也经常出门游玩。

自从辞官之后,他就更闲了。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出事。

苏轼就是这样,本来他还有家医馆药铺,属于赔钱赚吆喝的生意。但是随着他老人家的医术被扒开了神秘光环之后,免费看病的幌子似乎也不顶用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老爷子就只有一个秘方,什么病都用这个秘方,肯定不成的。又不是什么仙丹妙药,哪里有秘方包治百病的道理。

但即便苏轼身边的人给他想尽办法,就算是找了糊弄人的假病人来,也不好使。

关键是,苏轼并不是一点医术都不懂,有些病症,他还能诊断出来的,可就是用不对药。有些病症是诊断的时候都错了,用药就更离谱了。

不能为良臣,连良医的机会被剥夺了,苏轼的退休生活有点闲出病来了。大宋的官员告老的年龄是延续了唐朝的制度,七十岁。这个时代的人,能活到七十岁的少之又少。所以,很多官员都是死在了任期之内。也有更多的官员会在六十岁的时候就开始祈求告老还乡。有些人成功了,有些人每年都要写一份告老的奏章,却还要拖着不堪用的身体,继续做官。

有了点闲钱,又有了足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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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苏轼想要修仙的原因,少年的梦想,再次被点燃。

只不过让他也没想想到的是,他那个喜欢好东西和人分享的性格,再次害了他。好在情况也没有太糟糕,主要是苏门都是‘穷人’,让他们练辟谷,一个比一个有经验,真让他们炼丹,一个赛一个穷,连炼丹的丹炉都置办不起,更不要说炼出伸腿瞪眼丸,个个升天了。

当谎言被戳穿的那一刻,苏轼感觉到了丢人。

但这位有着一颗旁人无法想象的大心脏,蔫了两天之后,又活蹦乱跳了。

李逵去了一趟苏家,见到了过来给王朝云出诊的安钟阳,询问了情况。

安钟阳之前都灰溜溜的被赶出了太医院,之后连京城都住不下去了,要不是李逵,他儿子也不可能再次进入太医院担任御医。而他更不要说抱得美人归,安稳的离开京城回到金陵老家做个富家翁。所以,安御医对李逵的感激是真心实意的,也一心想着要报答。

答应照看苏家,自然不在话下。

其实苏家人都是明白人,除了苏轼经常乱吃东西之外,其他人都不可能作死。而且非常信任安钟阳。

这位才是正儿八经的神医,不像苏轼,是个固执的庸医。

“情况如何?”

“孕妇平安。”

安钟阳从后院走出来,叨扰了一杯热茶之后,就准备离开。

在院子外,他对赶来的李逵行礼道:“大人不用担心,王氏的身体很康健,加上年纪也不算大,还有过生孩子的经验,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你多费心,别人我不怕,就怕我师祖他老人家开药方……”李逵为难道。都知道苏轼喜欢乱吃东西,老鼠、蝙蝠也算了,只要不是吃生的,也死不了人。李逵可知道他老人家只要看到路上有人吃美了的食物,他都要试一试。哪怕是对方是个孩子。

关键是乱吃药,苏轼喜欢给自己开药,以身试毒。

但安钟阳却非常有把握的对李逵保证道:“大人请放心,学士性格天真烂漫,但有老夫在,他不会有事。”

这也安钟阳的底气。就算是苏轼乱吃药,只要不死,他都能救回来。

更何况,安钟阳经常来苏家,苏轼连乱吃药的机会都没有。

再说了,苏轼也不傻,他只是固执。真要是毒药,送到他嘴边骗他是补药,他也不会吃。

李逵答谢道:“安御医,费心了。”

“不敢,不敢。老夫还得谢大人照顾我安家父子,要是没有大人的照拂。我恐怕连在金陵城行医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让犬子重进太医院了。”安钟阳是太医院曾经的御医,他被排挤,名声不过是小问题。主要是他的才能让人嫉妒了,医术太好,其他御医和他一比,太平庸。这才有了用他名声说事的陷害。

有了安钟阳的保证,加上苏轼的情况也不错,李逵终于可以放心了。

带着人来到了江宁府府衙,白时中带着江宁府上下官吏迎接李逵。

“下官,白时中见过李大人。”

“白大人客气了,李某还是白大人后进晚辈,愧不敢当。”两人在府衙的大门口客气着。李逵也吓一跳,白时中真的太豁的出去了。江宁府在大宋的地位并不低。

除了四京之外,有数的也就是江宁府,京兆府和成都府了。

这几个府衙的知府,贴职至少是待制,甚至是直学士。白时中和李逵的官阶相同,没有理由称下官。

可这家伙竟然还站在大街上,对李逵行礼,这也太豁的出去了。

白时中却正色道:“李大人是京官,钦命出巡,见官大一级,下官怎么敢和李大人相提并论。”

奸臣也有奸臣的行事风格,气节和节操这玩意,他们不在乎。

相比之下,白时中对李逵巴结,主要是李逵太受朝廷重用了,说两句好话,姿态放低点,说不定能给李逵一个好印象。要是以后能上李逵这艘大船,一点也不亏。不过要是李逵在官场不行了,白时中不介意到时候踩上两脚。

李逵见白时中坚持,干脆就受了。

白时中急忙侧身对李逵道:“李大人,里边请。”

“白大人请!”

来到公廨后衙,白时中甚至还要将李逵往主座上引,这才被李逵拒绝了。白时中也不恼,而是略带歉意的对李逵道:“朱家的家眷已经被收押在牢。大人是否要提审?”

“朱全忠呢?”

当李逵知道了曾经在秦淮河上和自家的兵船闹矛盾的是江南路的主将,顿时就有了想法。想要从朱全忠的身上找突破口。

或许有人说,妖道的事怎么会和军中的将领有关系?

李逵也明白大宋的将军这个层次的人,绝对没可能造反。因为没有兵符,底下的部将也不会跟着主将发疯。甚至但凡有造反的迹象,就会被部下抓了送官。

但妖道所谋不小,必然会需要军械。而大宋兵备如今已经**不堪,连土匪山贼都知道贿赂军中的将领购买武器,难道妖道就不知道吗?

靠着民间的几个铁匠,能顶什么用?

白时中笑道:“朱全忠这厮闻听家眷冲撞了大人,就亲自带着人在下官来求情。不过被下官给赶走了。”

“走了?”李逵挑眉问道。

白时中卖了个关子,得意道:“他敢!”

确实不敢,一个武将冲撞了文官,本来就是罪大恶极。更何况这个文官还是京官,说夸张点,和钦差大臣没什么两样。

朱全忠求爷爷告奶奶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被白时中一句不见就给气恼了?他不仅不敢离开,反而心中更慌了。

白时中笑道:“他本人就在大堂,李大人是否要见?”

李逵摆摆手,玩味道:“先晾一晾他。”

吃饭喝酒吹牛,这是文官们的日常。

等到日暮西山,李逵和白时中这才在小吏的提醒下,想起来衙门里还有个将军。施施然来到了大堂。

“曹将军?”朱全忠见到曹昉这等将门权贵都只能跟在李逵身后,顿时暗暗叫苦,他到了八辈子霉了,在江南还能惹上京城的权贵。

可是药再苦,他也只能往肚子里吞咽,哪怕这碗是毒药,他也在所不惜。

至于用权势压人,他想都不敢想。大宋的禁军将领,除了西军之外,其他禁军帅将也只能调动五百亲卫。多了,没人听他的。这点兵马,威胁谁去?能威胁谁去?

大宋的禁军虽说精锐在京城,但京城的禁军也就十万出头。这点兵马,如何能威慑天下剩下的七十万禁军,还有六十万厢军?只有将军手中彻底没有军权,才是最好的办法。

大宋的这项军制,直接导致了地方民变的时候,朝廷反应不足。但这对大宋来说,都是疥癣之疾,只要军队不出问题,王朝就不会出事,江山永固。

别看朱全忠官职不小,但在李逵和白时中面前根本就插不上话。

不仅如此,李逵和白时中即便是在大堂上,也没有任何要看他的意思。这让朱全忠心中更加心虚了起来。

直到阮小五径直走到李逵身边,低声给他说了两句之后,李逵这才点头道:“梁世杰,你带着人去查账。”

梁世杰虽说是蔡京的女婿,没有在科举上证明过自己。在外,李逵坐着,他只能站着。但不能说此人完全是酒囊饭袋。梁世杰喜欢经商,也有商业头脑,同时还精通帐册。尤其是跟着蔡京这样的高手,更是在查账上突飞猛进,如今俨然是兵统局能拿得出手的人才之一。

梁世杰领命,站起来匆匆离开。

查账?

查什么账?

朱全忠勃然变色,大宋的禁军,哪怕是西军,帐册上都不可能没有漏洞。而李逵说的查账,显然是查他的账目。

都火烧眉毛了,朱全忠能不慌吗?

“这位大人,白大人!”朱全忠站起身,对李逵和白时中哀求道:“下官家眷冲撞了大人,是下官的错,可这位大人……没有枢密院的命令,军中帐册任何人不能动。”

直到现在,朱全忠还不知道他被谁盯上了。可哪怕是现在,他堂堂一个四品武将,还不敢对李逵和白时中说一句狠话。

李逵扭头对朱全忠冷笑道:“本官李逵,你觉得有资格吗?”

“李瘟神!”

朱全忠顿时愣了,李逵的名头他当然听过。回老家省亲,竟然将大半个京东东路的将校都给祸害了。这兵统局的名头在京城让人咬牙切齿,是因为李逵和蔡京割韭菜,割完一茬,接着割一茬,让人痛恨不已。

而在京城之外,兵统局的恶名,在军界简直就是如同瘟神一般的存在。

朱全忠下意识的就将李逵的恶名给喊出来了,喊出之后,顿时吓得如同筛糠似的,跌倒在了地上。李逵走到朱全忠面前,鄙夷的看了对方一眼,冷哼道:“我且问你,最近几年可曾发卖军械?”

朱全忠刚要张口,李逵却打断道:“想好了说,发卖军械各地都有,本官做多给你个失察之罪。但要是捅出了天大的乱子,你做好家破人亡的打算。”

“大人,冤枉啊!”

“冤不冤枉的你心里明白。”

李逵见问也问不出什么,对武松道:“押下去,看好了。”

翌日。

一夜未睡的梁世杰双眼通红,却兴奋的将一张写满了帐册纰漏的条陈递给了李逵:“大人,都在这里了。”

李逵看后,在其中一项上停留了很久。吩咐道:“将朱全忠提上来。”

“库房看守校尉也提上来,让他们对质。”

大堂上,白时中提心吊胆的坐着,他虽说是蔡京的盟友,算起来也该是李逵的盟友。但李逵发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杀,他也有点不淡定。

“姐夫,姐夫,救我!”

朱全忠毕竟是将军,李逵没有为难他。只是让人看押了起来,而军中的小校就没有他这样的好运气了。

朱全忠气地一脚踢开了小舅子,指着对方的鼻子怒骂道:“你个混账东西,到底做了何事陷害本官?”

“姐夫,没有啊!”

“还敢说没有?”

“府库年久失修,毁了一些刀枪和弓弩。可是姐夫,这是你……”

“住嘴!”

看守军中府库粮草的都是肥差,朱全忠也不可能将这样肥差便宜了旁人。安排自家小舅子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有些事做的隐秘些,或许还能遮掩,可是各地的禁军都懒散惯了,连这点遮掩都懒得做。所以梁世杰查账一晚上就发现了不少问题。最大的一处纰漏就是,今年三月,府库中处理了一个指挥的武器。

还是成套的武器。

要是分开处理,还不好发现。可谁知道,这帮人连这点遮掩都懒得做。

李逵拍了惊堂木,走到了朱全忠面前,冷笑道:“做戏也该差不多了,本官也没兴趣看。本官感兴趣的是,这批武器你们卖给谁了?你要是不说,你和你姐夫别想活过秋后。武松点香,就一柱香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你们就是想要说,本官也不会听。”

“大人!”

“你们可以试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李逵在大堂上闭目养神起来。

一柱香很快就过去了,阮小五在李逵耳畔道:“大人,一柱香到了。”

李逵睁开眼,冰冷的眼神划过朱全忠和他小舅子,指着朱全忠的小舅子道:“将此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得令!”

“大人,是道士,小人变卖给了一个道士。”

“道士叫什么?”

“包道乙!”

李逵心说:“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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